与此同时,张煌站在滩头高处,看着安南败兵如潮水般退入城门。
张煌抬手制止了准备跟进的步兵,转身说道:\"让弟兄们先歇着,把重型火炮搬上岸。
咱们先在城外扎营,等炮架起来再说话。\"
夕阳将红河染成血色时,清军营地已在城外五里处落成,数十门重型火炮、一箱箱弹药从战船上依次搬下。
张煌蹲在炮边,用手指摩挲着炮管上的铭文\"中华1738重型火炮\"。
\"师长,营寨扎好了。王大柱递来一壶水,壶嘴还沾着泥沙,\"城里的安南兵把城门堵死了,咱们今晚要不要\"
\"不急,不急。\"张煌拧开壶盖喝了两口,凉水混着铁锈味灌进喉咙。
张煌转头望向升龙府,城门楼的飞檐在夜色中只剩模糊的轮廓,却仍能看见墙头上晃动的火把。
升龙府内,阮有整单膝跪地,血染的衣襟贴着地砖。
“废物!”郑杠的弯刀重重劈在廊柱上,刀刃没入木雕战象的眼眶,“三万大军守不住红河渡口?要你何用!”
阮有整抬头,想解释清军的火炮如何厉害,想说说那些会爆炸的铁球如何犁平阵地,却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郑公,清狗的炮……能打两里远,咱们的火炮够不着啊……”
“够不着?”郑杠突然大笑。
“当年先王用藤牌军破红毛人火器时,你还在穿开裆裤!现在你告诉我够不着?”郑杠猛地抽出弯刀,刀背重重砸在阮有整肩头。
“明天天亮前,你给我带三千死士去夜袭清营!拿不下他们的火炮,就别回来见我!”
阮有整浑身一颤,想起城外清军营地里犀利的火炮,想起那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炮管,突然觉得郑杠的命令不是让他去夜袭,而是让他去送死。
“郑公,”阮有整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呜咽,“象兵营……还没集结完毕?咱们能不能……”
“象兵营?”郑杠的弯刀突然抵住他咽喉,冷光映得阮有整瞳孔骤缩,“你以为本公不知道?
象兵早被清狗的炮火吓散了!现在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