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亲卫统领拔剑护在轿前,却被雾中流弹穿透咽喉。
“开炮!”早已等候多时的骑兵旅旅长王坚挥旗下令,数百门榴弹炮撕裂浓雾。
数百发榴弹弹落入阮军队伍,当场掀翻数辆辎重车,黄米混着血浆在山道铺开惨白地毯。
由于阮军中不少是刚招募的新兵,哪里见过这阵仗,还以为天雷降世,士兵推搡着朝谷底逃窜,却撞上清军火枪阵列。
“齐射!”新式火枪喷出火舌,铅弹如蝗群扑向阮军前锋士兵。
前排阮军血肉横飞,后排踩过尸体狂奔,又撞上清军第二波齐射。
在清军数十轮火枪轮射后,谷道两侧堆满数千具尸体,鲜血顺坡汇入山涧,将溪水染成猩红。
阮福澍在亲卫拖拽下滚入荆棘丛,耳中尽是清军“投降不杀”的呼喝。
“主公,这里地形狭窄,我军前锋死伤惨重,难以冲破清军防线,还是退出暮春谷走西路吧!”谋士陈光启的呐喊盖过炮声。
阮福澍眼看前方士兵一排排倒下,怒骂道:“张福峦这个废物!通知全军,尽快退出暮春谷!”
“旅长,阮军往西路逃了!”副旅长吴俊杰指着望远镜中混乱的黑甲队伍。
王坚擦着枪管冷笑:“西路?那片雨林连猴子都不敢进,阮军竟然进去了!
让炮兵朝林子边缘轰,逼他们钻得更深些——别浪费了老天爷的‘好客之道’。”
王坚望着山谷中堆积如山的辎重,眼底泛起狼一般的绿光。
不久后,吴俊杰凑近说道:“旅长,粗略清点了一下,白银足有三百万两,粮食一万石,还有几车没开封的西洋火器。”
“降兵有多少?”王坚用枪管挑起一名降兵的下巴,对方至多十四五岁,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一万五千!旅长,这些可是现成的劳力!”吴俊杰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王坚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树梢的夜鸟:“国内修路修河道缺的就是壮丁!
给他们套上锁链,十五日之内必须运到广州府——敢偷懒的,直接剁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