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帐前就出现了一副担架。
一个浑身缠满麻布条的高瘦汉子躺在那上面,正由两名兵士抬着走了进来。
伴随着担架的走近,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松青左肩箭伤和腹部的几处刀伤还在渗着血,束发的皮绳早已经被血浸透,正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面颊之上。
他正要挣扎着坐起来,齐老将军却突然走了过来,轻轻按住了他。
“怎不在医帐内好生歇着?”
“将军,末将有要事要禀报!”
李松青顾不得礼数,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岱森,不在鹰嘴涧。”
*
东南城墙废弃水门入口。
“将军!”
岱森靠在一旁的城墙上,肺里像烧着火,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在吞刀子。
这里是他当年以大商贾的身份混进酉阳城,经营马匹和皮货生意时,捐钱修过酉阳城的一处城墙。
借着这个身份,当时他还买通了酉阳的一个参军,以疏通地下水道为由,暗中扩宽了此道,让它能为骑兵所用,没想到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快!”摸到入口后,就着人赶紧跟上去。
身后的那三十名亲卫,皆是血染战袍,但对他忠心耿耿。
不过他们才刚钻入暗渠全部掩好身形,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他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陷入了屏息中。
一队雍军正整齐有序地朝着这个方向巡逻而来。
一行人大气都不敢喘,待雍军走远后,岱森摸到石壁上的凹槽,用力一推,一扇小门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走!”
*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么证明岱森在调虎离山?”
王监军慢慢看着李松青,表情不屑。
李松青说完自己刚才在伤兵营的种种猜测后,帐中的众将依然持怀疑的态度。
他也不恼,指着舆图上的鹰嘴涧,“鹰嘴涧内的东北方向,有一处拐弯,三年前大暴雨时就已经滑过一次坡,前段时日酉阳又下了几场大雨。”
他收回了手,慢慢抬头看向众人,“那年我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