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几个人,去把石阶边上的青苔痕弄干净!”
“再毛手毛脚的不记事,我就回了素洁,罚你们吃几顿板子!”
“走路轻着些,惊着夫人仔细你们的皮!”
许云苓听着这些话,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大概是从每日的一日三餐,日出日落,是每天固定时辰、固定路线的外出散步,是使女们的公事公办,流程化贴身伺候,是每一次她想反抗,却最终变得沉默的瞬间。
身后传来的窸窣动静很快就没有了,周边又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远处花池里偶尔传来几声虫叫蝉鸣。
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只能隔着高耸的肚皮,看向脚上的那双蜀锦玉鞋发呆。
这鞋精致、华丽、高贵。
可…也不甚相配!
玉鞋边上的砖缝里,一株不知名的野花正昂扬绽放,四周的砖石杂草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唯独这抹粉蓝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许云苓愣了愣,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鞋子,轻轻碾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从鞋底传来,许云苓再次愣住,她重新收回了脚,才一抬脚,那株粉蓝立刻慢慢直起被压弯的花茎,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倒也有趣!
“走吧!”许云苓收回脚下动作,同时也收回了目光。
她别过脸去,“我想回去了!”
*
“怎么又在雕这破木头?”
秦时一瘸一拐地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他刚从医官那偷拿的几颗蜜饯,刚一进来,就看到他这兄弟又在床上雕着东西。
床上的李松青也刚喝完药,嘴里正泛着一股苦味,一抬头的功夫,他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蜜饯。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刻刀,“陈平有消息了吗?”
蜜饯的甜味在口中漫开,李松青吃着这蜜饯,倒想起他娘子做的李果果脯了。
“没呢!”秦时慢慢坐在床边,他的伤没有李松青的那么重,他自己也待不住,时不时的就要出去溜达一圈,为此,总是挨那些医工骂,说他不老实不配合。
“派了人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