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杖责的闷响和细碎的呜咽声刺破夜色,血腥味混在闷热的夏风里,四处弥漫着。
阿并亲自带着一队亲卫将正院围得跟个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此刻,正院书房上至贴身伺候的小厮,下至粗使丫头,个个面如土色,全都被押了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两名贴身小厮,堵着嘴正被按在邢凳上,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手起板落间,他们的下身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
宋怀山此时被强制按坐在榻上,正由从宫里请来的太医,给他细细把脉着。
到处乱糟糟的,许云苓带来的素绿等人,也被带了出去,此时正跪在院中等候处置。
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梁柱下的阴影里。
听着外面传来的行刑声和低低求饶,她正紧张地捏着手心里的几片浮生花花瓣,花瓣被她掌心里的汗一点点浸湿。
那是刚才她去帮忙分辨浮生花时,鬼使神差下偷偷拿出来藏在手心里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投毒?还是投在了她送来的花茶里?
这花茶的确是出自她手中,上个月在庄子上,宋怀山某日去她那喝茶,正巧看到她在晒矢车菊,很是感兴趣,她便挑了一些,让许云秀送了过去。
浮生花同矢车菊颜色相近,如果不是她之前见过浮生花,怕也是会认错,只不过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下的手?还要栽赃到她身上?
这浮生花那般稀有,普通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正胡思乱想着,太医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世子的身子暂时无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观察观察。”
听到无碍,屋里的周竞华等人不由得如释重负地塌下了肩膀,然而许云苓却依旧紧绷着脊背。
宋怀山眺过人群,目光停留在柱下的小小一人儿身上。
大着肚子,静静站在那,双眼无神地看向他这个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阿并进来汇报,刚要出声,宋怀山却突然抬手示意,他在近前人耳中低语了几句,一名亲卫立刻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素洁便白着一张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