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让儿子振作起来,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可他仍跟丢了魂儿似的没反应,半晌才说出一句:“爸,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他抱着陶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从这天之后,就闭门不出,很少出现在人前了。
期间冯岚也试图上门拜访,试探裴启承已经知道了多少真相,但却被裴家的佣人给挡了回去,说是少爷现在谁都不肯见。她没办法,只能是回去等待消息。
时间一长,裴父的心是越来越慌。
裴母忧心忡忡的对丈夫说:“我晚上去给他送饭,发现中午的饭又没动过,就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他人瘦的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啊!这让我怎么放心的走”
裴父无计可施的问:“他还抱着那两样东西不肯放么?”
裴启承的人是被接回家了,但魂儿却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他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从早到晚就只知道坐在床边,怀抱着装有林辞骨灰的瓶子一动不动,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论是谁想跟他搭话,他都是不置可否,唯有听到跟林辞有关的事时,才会有活人应有的反应。
夫妇二人商议一番,这天傍晚敲响了他的房门,试图用林辞劝他出来。
裴母和和气气的劝他:“林辞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就够可怜的了,现在她死了,你总得让她入土为安吧?我跟你爸替她找了块风水宝地,以后,把她跟妈妈葬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裴父跟着帮腔:“她死的孤独,在安息之地能有亲人陪伴也算是慰藉了,你对她既然是真心的,就该从这个房间里走出来,去做些对她有益的事。”
他们磨破了嘴皮子,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裴启承仍旧不肯从房间里出来。
这间卧室成了裴启承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