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神色凝重,刚听到消息时心中剧震,但此刻他已经强行压下慌乱,思索片刻后道:“以武安县的城防,若拼死一战,可守三日,但若叛军围城,恐怕不到五日,城中粮草便会耗尽。”
武行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但旋即又缓缓道:“那么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守城?”
武阳眼神闪烁,沉声道:“若想守城,唯有借助地利,利用城墙高低、狭窄街道设伏,阻挡叛军大军推进。若能派遣精锐夜袭敌营,或可扰乱军心,为我军争取时间。”
武行听完,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不错,你已能看到关键所在。”
但随即,他的笑意收敛,目光变得沉重。
“然而,阳儿,你可曾想过,叛军为何敢直扑古涪?为何能一路势如破竹?”
武阳微微一愣。
武行沉声道:“潘峰、傅恒起兵没多久,却能迅速集结几万大军,所过之处竟无一挡之,这说明了什么?”
武阳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是朝堂……朝堂故意放任叛军南下?”
武行冷笑一声:“不错,刘蜀国的世家大族在朝堂掌权,他们视我们这些地方官吏如草芥。武安县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弃子,他们不会派一兵一卒来救援。”
武阳的心猛地一沉。
“所以,这城……守不住。”
武行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点头,眼中有悲怆,也有决然。
“武安守不住,但我们的血,不能白流。”
叛军比预料之中的更快抵达,傍晚时分,武安县的城头已能远远看到漫山遍野的旌旗,火光连天,喊杀声震动四野。
武阳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城中三千守军,早已严阵以待。
武行一身戎装,站在城门前,身形笔挺,目光如炬。
战鼓擂响,叛军攻城。
武行亲自披甲上阵,率军死守城门,一时间血流成河,喊杀声震天。
傍晚的霞光如血,映照在武安县坚固而沧桑的城墙之上。
城外,旌旗翻飞,黑压压的叛军铺满了整个视野,营帐连绵不绝,火光映天,宛若一座吞噬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