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披着一袭浅灰披风立于马前,神色肃然。他的身后,是赵甲、钱乙、严林,以及百余人,队列整肃,兵器藏匿,眼神却仍锋利如刃。
“徐将军,多谢送行。”武阳翻身上马,朝徐昂抱拳致意。
徐昂一身戎装,佩剑斜挂,神色沉稳。他上前几步,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武兄弟,你我之交,自非泛泛。今日你等要入刘蜀地界,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情势已远非往昔可比。”
“哦?”武阳挑眉,心下微凝,“还请将军明言。”
徐昂略一抬手,身后几名副将便退后几步,他这才压低声音道:“如今刘蜀之内,正风雨如晦。哈尔克王国已经越界而入,氐羌也频频发兵刘蜀,刘蜀朝中诸公掣肘互斗,无力调兵北援。此时入刘蜀……非智者之举。”
“可惜,吾辈并无选择。”武阳轻叹,“我们必须回去。”
徐昂凝视他良久,终是点了点头:“既如此,便望你一路小心。我虽无法再助你更多。”
“多谢。”武阳朗声道,“此恩,铭记于心。”
两人对视一眼,皆沉默。良久,武阳策马扬鞭,长声一喝:“全军——出发!”
铁蹄翻飞,尘土飞扬,那支隐秘而坚毅的队伍便在晨曦中渐行渐远,直奔刘蜀边境。
待最后一名士兵也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徐昂的神情忽然冷了下来。他转身缓缓踱步,背影于朝阳下显得修长而阴翳,宛若沉睡山峦之上骤然升起的乌云。
他唤来身侧一名心腹,声音低沉如冷风:“拓跋桀麾下投降的那些残兵……你安排妥了么?”
那人拱手低声回道:“已将他们分别关押于北岗林间小营,听候发落。”
徐昂眯起双眼,眼中透出一丝凛然杀意:“一人不留。”
心腹微怔,却未多言,只是低头应道:“是。”
“要做得干净些。”徐昂步履未停,负手而行,“伪装成与刘蜀边军遭遇战,留下他们的衣物、兵刃与令旗,让人一看便知是刘蜀设伏袭营所为。”
“……属下明白。”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