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散乱的人马,在赵甲与严林的调训下,一寸寸有了模样。
另一边,钱乙已换上简朴衣袍,携一小队亲兵,悄然离营。他背后腰悬短刃,行走如市井行脚商人。而孙丙、李丁、谢戊等人亦各自分头而去,目标皆为周边之地。
——几日过去
安广郡谢必安帅帐之中,夜色未深,诸将已尽数散去,唯有谢必安正披甲坐于主位,酒盏未动,双目阴沉如夜。
忽然,一名亲兵疾步入帐,抱拳禀报:“启禀主公,探子来报,武阳率兵未北上进攻巴镇,而是在郑南县一带练兵、募兵。”
“什么?!”谢必安猛地一拍案几,酒盏飞起,砸落在地,“这小子……竟敢阳奉阴违!”
亲兵低头不语,气氛顿时凝重如铁。
谢必安怒气冲天,脸色涨红:“我派兵三千,不是让他在后头练兵的!如今若不速战,傅恒怎会坐以待毙?!”
他猛地转头,望向一旁沉默的老将徐云:“徐将军,你怎么看?”
徐云双眉倒竖,哼了一声:“主公放心,若武阳月满还未有战果,末将亲自率兵平了他的营寨,斩其首级!”
“好!”谢必安一拍手,“就这么定了。”
正当怒火烧至顶点之际,角落里轻轻传来一声干咳。
两人一同转头,只见一位身着深色长袍、头戴布巾的老人缓步上前。正是谢必安座下最为信赖的老军师——诸葛长明。
诸葛长明拱手道:“主公稍安勿躁,此子行事虽乖张,却并非无谋。”
谢必安不悦地挥手:“谋来谋去,我只看结果!三千精兵在他手上,他却按兵不动,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主公。”诸葛长明目光微微闪动,“我观此子之计,非是临敌不前,而是欲脱主公之缰。”
“脱缰?”谢必安眼睛一眯。
诸葛长明缓缓道:“其不即攻巴镇,而于郑南练兵募兵,显然意在建其私军之基。若其攻下巴镇,所依靠之兵便皆是其所用,届时岂仍在主公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