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戊抱拳应命,眼中隐有冷光。
“接着。”武阳一指沙盘两翼,“我与严林各率五百人,藏于侧翼之中,一旦贺敬深入营中,立刻夹击!截其后路,乱其心志。”
严林大笑:“这才是我的活儿!主公放心,到时候,我定叫贺敬连娘都认不得!”
武阳唇角轻扬,却并不轻浮:“此战关键,不在正面,而在结尾。”
他转身看向钱乙、孙丙:“你们五营新兵,隐藏不出。待贺敬军队心神俱疲、败逃之时,你等率军截杀于后,斩其残兵,取其将首,此为全歼之策。”
孙丙眉头一挑:“真叫我们新兵来截杀溃兵?”
“不错。”武阳冷声道,“此举有三益:一者,令新兵得战果而振军心;二者,扬我军威令敌惧;三者,锻其胆识,胜而不骄,败而不乱。”
钱乙面色凝重,缓缓点头:“末将明白。到时便如主公所言,不让一人逃出。”
“好。”武阳收回木筹,身躯挺直,目光炽热如火,“此战虽为诱敌之计,实则兵法之精髓——兵者,诡道也。贺敬六千虽众,若能一役而败,便是我等兴起之始。傅恒见我军能破贺敬,必震,必惧,必疑。”
帐中一阵沉寂,紧接着赵甲哈哈一笑:“这下可真成了主公想要的‘小胜’了。”
武阳亦笑,眼中却有寒光:“不,是胜中之斩首,是乱中之突破,是我们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主导之战!”
众人肃然。
严林叹道:“主公布局之妙,步步相扣。此次一战,既有兵心,又有军威,还能练兵,堪称完美。”
武阳并未回应,而是目光炯炯地望向帐外沉沉夜色。
他知道,这一战的胜败,不只是对贺敬的试探,更是对他武阳本人、对这支初成之军的一场检验。若败,一切皆虚;若胜,从此,他武阳之名,便会开始真正传遍刘蜀——
天色刚破,晨雾未散,南郑北部山地已传来远处铁蹄奔袭之声。
武阳军营内,营门外的了望哨早早发现了动静,一名士兵急忙奔入主帐禀报:“禀告主公,敌军已于辰时出动,约莫六千之众,现已向我军逼近,最快一个时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