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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广郡外,大营如林。谢必安正督兵攻城,连日鏖战未克,心中正自烦闷。
忽一日,营外军士疾奔入帐:“报——刘蜀靖乱军统帅武阳,遣人送来密函,并呈大潘将军傅恒之首!”
“何人首级!?”
谢必安霍然起身,满脸错愕,震惊至极。
他大步走出帅帐,只见一员靖乱军士卒立于营前,身背木匣,手捧信函,甲衣尘满,眼神坚毅。
“开匣!”
随着令下,那士卒缓缓揭开匣盖,一颗血迹未干的首级赫然露出,正是大潘大将军傅恒,双目怒睁,面带不甘,神情犹在,竟仿佛死前一刻仍未信自己会死于武阳之手。
谢必安瞪眼看了许久,随即朗声大笑:“好!武阳果然是猛将!竟真取傅恒首级而归,此子,了不得也!”
他旋即命人厚待来使,赐食、安寝,又当场亲笔手令一封,命武阳“休整三日,即率军进攻西州,待日后与我合围川州,争早灭潘”。
然而,他的军帐中,一道阴影静静伫立未动。
诸葛长明,白须老者,衣袍简朴,目光却深邃如潭。他轻轻叹了口气。
“大帅可知,武阳年仅弱冠,初出之将,未二旬,便斩贺敬,取傅恒、夺巴镇,此等锐气,非池中物。”
谢必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诸葛先生对这武阳总是为何如此紧张?此子虽勇,终究不过我麾下一将。我令其取首,他便献首;我令其攻西,他便启行。忠勇之人,正是麾下栋梁!”
“大帅未明。”诸葛长明缓缓说道,“此子智谋、胆魄、气度皆属人上,所行所谋步步为营。今日他斩傅恒,大振声威;明日他进西州,若再立奇功,士卒归心,地广兵强,日后岂肯久居人下?”
谢必安沉吟片刻,眉头略蹙。
诸葛长明正色道:“大帅,我知你素来不喜疑心之事,然为大业计,须防未然。此人若无制衡之力,日后势必反噬。大帅若仍欲用之,不妨于其军中安插我军重臣,既可分权制衡,亦不至激起嫌隙。”
谢必安陷入沉思。
帐外号角远响,攻城将起;帐内气氛沉沉,火光映照在谢必安眉宇之间,忽明忽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