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苏悯贤拍案而起,百年檀木桌面裂开蛛网状细纹。记忆如潮水漫过——父亲葬礼上冷幽凝素白连衣裙沾着晨露,跪在灵堂前替他拭泪;而同一时刻,叶善依攥着财务审计报告在警戒线外嘶喊“遗嘱有篡改痕迹”。
“三年前董事长临终托孤,要我守住苏氏!”叶善依抓起u盘砸向墙面,塑料壳迸裂的脆响中,她眼眶泛起血丝。监控截屏从纸袋滑落:冷幽凝在地下车库与竞争对手高管握手,腕间梵克雅宝手链闪着冷光——那是苏悯贤去年的生日礼物。
窗外炸响惊雷,闪电照亮苏悯贤骤然灰白的脸。他机械地重复着冷幽凝常说的话:“没有实证的指控,只会动摇军心……”
“需要什么实证?等她把公司掏空?”叶善依扯下工牌摔在波斯地毯上,金属牌弹起又落下,发出绵长的嗡鸣。她抖开一叠银行流水,荧光笔圈出的数字刺目:冷幽凝关联账户三个月内转出七亿八千万,收款方全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苏悯贤后退半步撞翻花梨木茶几,冷幽凝送的骨瓷杯应声碎裂。手机在此时震动,锁屏跳出新消息:【刚从消防局出来,浑身湿透 想快点被你抱~】配图里冷幽凝蜷在迈巴赫后座,车窗倒影里闪过“王主任”的鳄鱼皮鞋——那正是招标饭局上沾着红酒渍的同款。
雨越下越急,打在防弹玻璃上发出擂鼓般的声响。叶善依抓起被雨水浸透的围巾走向门口,高跟鞋碾过散落的文件:“等你看清她戴着人皮面具的样子,苏氏连骨灰都收不全。”她顿在门槛处,声音突然沙哑,“当年老爷心脏病发那晚,冷幽凝的车就停在医院后门……”
门合上的瞬间,苏悯贤跌坐在真皮转椅里。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北海道雪景——那是冷幽凝去年生日,他们在小樽运河边拍的合照。照片里她睫毛沾着雪粒,而此刻,他才惊觉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和竞争对手总裁夫人的订婚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