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
俞建平眼神清明了许多。
看到堵在门口的余谋友和余智伟的眼神复杂。
刚刚那个称呼他也听见了,只不过当时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医生带去治疗。
一个模糊又惊心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但平稳了许多:“老先生…刚才…您说…‘侄子’?是什么意思?”
终于问出来了!
余谋友身体猛地一颤,积攒的情绪瞬间决堤。
他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颤抖着伸出手,想握住俞建平放在床边的手,又怕唐突,最终只轻轻搭在床沿。
“孩子……建平……”
他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我……我是余谋友!我是你父亲余谋进的……亲大哥!你的……大伯啊!”
轰——!
俞建平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虽然隐隐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斩钉截铁的身份确认,巨大的冲击还是让他瞬间失语,浑身僵硬!
余谋进?
这就是父亲的名字吗?
角落里,余智伟也抬起头,声音干涩地补充:“我…我是余智伟…按辈分…是你堂哥。对不起…建平…我…我差点害了你…”
巨大的愧疚让他声音发颤。
俞建平猛地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
四十年的身世之谜,在这样一个充满伤痛和意外的时刻,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揭开了!
狂喜?
心酸?
委屈?
愤怒?
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腔里冲撞。
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有眼角无法控制地滑下滚烫的泪水。
俞宛儿默默握住父亲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和支持。
余谋友看着侄子痛苦复杂的反应,心如刀绞。
他抹了把泪,急切地追问,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孩子…这些年…你…你是怎么过来的?收养你的那家人…他们…他们待你可好?有没有告诉你…你父母的事?”
他问的是“待你可好”,潜意识里还希望对方是忠仆之后,善待了恩主的遗孤。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