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月璃用最后一条狐尾卷住即将坠入忘川的婚契残页,却发现焦黑的纸张上浮现出萧氏龙族的族徽。当她的指尖触及徽记时,整条狐尾突然石化,龟裂的纹路中渗出星砂——正是天机阁用来篡改记忆的“洗魂砂”。洗魂砂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与无助。
燕昭的七窍开始流血,那些被他吞噬的胎儿魂魄在体内疯狂嘶吼,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葬龙剑的裂纹中伸出血肉触须,与门槛下的青铜手臂纠缠在一起。每斩断一条触须,现世某处就会升起通天青铜柱,柱身上浮现的正是此刻发生的场景。这些青铜柱如同巨人的手臂,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天地,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萧天阙的右眼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砰”的一声爆裂开来,但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如星辰般璀璨的星髓。这些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液体,在青铜左眼的牵引下,于空中缓缓流动,如同灵动的精灵,渐渐绘出一幅完整的命格星图。那星图光芒万丈,其中显示的所有因果线,都如同锋利的箭头,齐刷刷地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事实:所谓的“修改生辰”,根本就是一场惨绝人寰的阴谋,是将三万年轮回压缩成一瞬的血腥献祭。
当最后一笔“未”字被改写时,整个葬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握住,开始疯狂地坍缩。原本广阔无垠的葬渊,此刻空间急剧扭曲,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挤压成齑粉。燕昭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无数青铜碎镜中疯狂分裂,每一个碎片都呈现出不同年龄的样貌。这些倒影或年轻气盛,或老态龙钟,仿佛是他在不同时空的分身,正遭受着命运无情的捉弄。
就在这时,最年幼的那个倒影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涂山月璃已经石化的狐尾,用孩童天真无邪的语调,轻轻地问道:“娘亲,为何要嫁给杀父仇人?”这看似稚嫩的话语,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句话,成为了压垮因果的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八百年前郢都城的雨夜与此刻的门槛重叠,时空的界限在此刻彻底模糊。那些从地缝中爬出的青铜修士,原本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般受着某种力量驱使,此刻却突然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纷纷调转矛头,露出狰狞的面容,开始疯狂地屠杀改写历史的镇渊司先祖。一时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