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
\"我怎么不敢?\"林翠英弯腰拾起半截碎瓢甩向井台,\"叮\"的一声削断捆柴火的草绳。
散落的枯枝扑簌簌滚到王婆子脚边,惊得她肥硕的身子直往酸菜缸上贴。
\"发瘟的贱蹄子!\"灶房的布帘子突然掀开,穿着靛蓝围裙的胖妇人端着淘米水冲出来。
她眼尾的褶子里沾着灶灰,粗壮的胳膊将木盆摔得哐当响。
这是大婶刘氏——原主记忆里专爱掐人软肉的长舌妇。
\"婆婆都敢打,天雷怎不劈死你个黑心肝!“刘氏唾沫喷在晒干的苞米上,油亮的手指几乎戳到林翠英鼻尖,”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克夫败家?要不是我们王家收留\"
林翠英突然攥住那根萝卜粗的手指反拧,刘氏杀猪似的嚎叫惊起满院鸡鸭。
她贴着刘氏耳畔轻声道:\"大婶这手指头,上个月还摸过村头杜货郎的钱袋子吧?\"
刘氏瞬间惨白着脸噤声,脸上的赘肉晃得比筛糠还厉害。
林翠英指尖又往下压了半寸,刘氏手腕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杜货郎那钱袋上绣着了字的。\"她慢悠悠地转着刘氏脱臼的食指,看着对方鼻尖渗出豆大的汗珠,\"村东头的老槐树洞里,现在还能摸着油纸包的铜板吧?\"
\"胡、胡说\"刘氏眼珠乱转,突然扯着嗓子嚎起来,\"娘,快来帮忙呐!这扫把星要杀\"
王婆子觉得她们两个人,还收拾不了林翠英一个人,抖着满身肥膘扑向井台,抓起晾衣杆就往林翠英身上抽:\"丧门星克死我儿还想克全家!要死死去山上的乱葬岗去!\"
竹竿带起破空声,林翠英却抄起晾晒的粗布迎风一抖。
晒得梆硬的布料\"啪\"地抽在王婆子手腕上,竹竿咣当砸碎了一旁的陶罐。
王婆子攥着红肿的手腕跌坐在碎陶片里,她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喉头滚动着浑浊的痰音:\"来人啊——\"
远处田埂上飘着零星人影,可晒场边的土坯房孤零零杵在山脚,连犬吠都隔着两里地。
林翠英脚尖勾住井绳一甩,麻绳毒蛇般缠上刘氏脖颈。
淘米水泼湿的泥地上,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