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千里之外的月城,沈砚之摸着新刻的盟碑,上面除了狼龙纹,还多了行小字:\"胡为风,汉为雨,共润中原草与胡地沙。\"这是苏挽月用狼毫笔写的,由阿史那绫亲手凿刻。当风沙掠过碑身,将\"胡汉\"二字的笔画模糊,剩下的,便只是片共同生长的,没有边界的土地。
慈宁宫的雕花槅扇在卯时推开,苏挽月抱着新抄的《胡汉仪礼注》,看太后正对着鎏金狼首香炉出神,孔雀翟衣上的缠枝莲纹,被晨露润得发亮。\"丽嫔来得巧,\"太后指了指紫檀木案上的《王会图》残卷,\"哀家正想找人说说,当年随先帝北巡时,草原的老巫祝如何用狼首骨刻下"胡汉同根"。\"
苏挽月将典籍放在嵌螺钿的案几上,狼毫笔袋上的北狄文\"共守\"与太后腕间的蟠龙纹玉镯相映。她注意到案头摆着枚半旧的狼首银簪,正是二十年前从冷宫墙缝里挖出的,三皇子遗留的物件:\"臣妾在《北狄婚俗记》里发现,狼首簪的簪头若刻缠枝莲,便是草原狼向中原莲求亲的信物。\"
太后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狼首香炉的\"狼心锁龙鳞\"刻痕:\"当年哀家总以为,锁龙鳞的该是金丝笼,\"她望着苏挽月袖口露出的狼首纹刺绣,\"却不想,真正的锁,是让狼与龙的爪子,在同一个笼子里学会共舞。\"她忽然从袖中摸出块蟠龙纹锦帕,上面用狼血绣着\"合璧\"二字,正是昨夜阿史那云送来的周岁礼。
苏挽月翻开《胡汉仪礼注》,露出夹在其中的狼毒草拓片:\"臣妾按太后当年在御花园种的狼毒草,绘了十二幅生长图,\"她指着拓片上根系交缠的纹样,\"北狄的狼毒草喜沙,大周的狼毒草喜湿,可臣妾试着将它们种在一起,竟开出了不辨胡汉的花。\"
太后的目光落在拓片上,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冬夜,她在御花园看着狼毒草在雪下萌发。那时她以为,掉包双璧是对盟约的背叛,直到看见阿史那云在金銮殿上撕开衣襟,露出与萧承煜同款的\"鞭伤\"——那道用狼毒草汁染红的假伤,却成了狼龙共生的真印。
\"丽嫔可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