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动作比她快了几倍,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姑姥爷身边,撑住了他的身体。
姑姥爷面色煞白,好容易稳住身体。
江行简担心地皱眉:“姑姥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姑姥爷心有余悸。
王军脸上闪过惊慌:“我,我不是故意的。”
“砰!”江行简懒得跟他废话,一脚踢了出去。
“啊!”王军膝盖剧痛,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虽不是石板,也让他痛得面色扭曲。
厨房门口,姑姥姥撑着门框,唇色发白。
老头子虽然支开她,但是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安心洗葡萄,草草洗了一遍,就端着水果盘出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不行。
沈晚柠跑过去扶住她。
元元也撑着她的腿:“太姑姥姥!”
姑姥姥回过神来,低头冲元元微笑:“太姑姥姥没事,元元别担心。”
“先坐下吧。”
老人家经不住摔,沈晚柠把她扶到墙边的长板凳上坐下。
“行简,你把姑姥爷也扶过来。”
“好。”
两位老人坐定。
沈晚柠这才有心思看向已经扶着膝盖站起身的王军:“按理说,我应该称呼你一声表舅。但是你已经和姑姥姥断绝关系了,就是外人,我喊你一声同志吧。”
王军面色难看,盯着沈晚柠,一言不发。
“你刚才说你是安元市饼干厂的车间主任?据我所知,饼干厂生意很差,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足额发放工资了。”
国营厂子的倒闭不是一蹴而就的,在下岗潮来临之前,会有长时间的下坡路。
如同温水煮青蛙,早就习惯了铁饭碗的工人们一点点地被煮着,直到再也受不了。
现在是1978年中,按理说距离下岗潮还有十几年,但其实很多效益不好的厂子已经开始有端倪。
年末的改革开放政策,只是给这些厂子续了口气,又延了十几年的命。
安元市饼干厂就处于低谷和续命的空窗期,厂子里从上到下都很难受。
沈晚柠和曹晓月聊天时,也聊到这个,曹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