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下乡是有布票和安置费补贴的,但那票据和补贴全都给钟婉琴拿走了,她揣着兜里仅剩的十四块多,在钟婉琴面前委屈得差点要哭出来了,钟婉琴才抠抠搜搜给了她二十块钱。
然后反向给月如鸢哭穷,说家里被打砸之后,处处都是要花钱重新买东西的地方,让她懂事让她体谅家里。
说到动情处,还拉着几个邻居哭自己命苦,哭月如鸢不体谅自己。
说得月如鸢再也没有借口问她把剩下的下乡补贴要过来。
带着三十四块多,她怨气冲天去了火车站。
她的大包小包自然不是自己背的,而是同一个大院的牛胜利和杨丽英那不争气的儿子董学兵帮着她一起背,跟她同一车送去火车站。
月如鸢这一批是临时凑出来的,只有稀稀拉拉四个人,不像月耀宗那批足足二十几个人。
而她的几位护花使者们也赶过来送她了。
有送吃的,也有送钱的。
包括杨丽英那拎不清的儿子和牛胜利也来了,两人从汗津津的衣服内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到月如鸢手里,“小鸢,别嫌少,到了乡下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别委屈了自己,记得给我们写信。”
月如鸢皱着打结的眉头接过那带着他们汗液和体温的钱来,心里嫌脏得要死,快速塞进了自己背着的军绿色斜挎包里层内袋。
她是知道火车站扒手多,还会用小刀划衣服划背包,所以不敢放在外层的口袋。
“谢谢你们,这钱就当是我欠你们的,以后我一定会还的。”
她露出一副坚韧小白花的模样。
“不用不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要你还。”
“小鸢,你说这样的话,就是要跟我们生分了。”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地假意批评她。
就在这时,牛紫嫣跑过去扯着她哥牛胜利就要闹。
牛胜利背上除了背着昨天他奶送过来的那袋子红枣和三罐野蜂蜜,还帮月如鸢背了一包衣物鞋袜。
他心疼月如鸢下乡受苦没有好东西可以补身体,他奶送来的这些东西必须得让月如鸢带着下乡去吃了补身体。
牛胜利烦不胜烦,将大包往后背一甩,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