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在穆祁昀脸上时，他正将许洲洲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他曾对许洲洲做过千百次，却从未对许昕妍做过哪怕一次。
"冷吗？"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许洲洲肩头，看着她受宠若惊地抓紧衣襟。
月光下她脖颈处未消的淤青格外刺眼——那是郑武留下的，那个混混在骗光她所有钱财后，像扔破布般把她丢在了城中村廉租房里。
许洲洲仰起脸，眼里蓄着泪。
"祁昀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看错了人，你才是那个对我最好的……"
穆祁昀勾起嘴角，笑意却像淬了冰。
那天从许昕妍墓碑前离开后，他就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那时，她正蜷缩在发霉的床垫上啃干面包，曾经精心保养的长发打了结，指甲缝里全是污垢。
可即便这样，当她听说许家要接她回去，眼睛还是立刻亮起了贪婪的光。
"小心脚下。"
他扶住踉跄的许洲洲，掌心贴着她凸起的蝴蝶骨。
这座临海悬崖是他和许昕妍初遇的地方，那个时候她被许昕妍救下，他看着他酷似许父许母的脸起了疑心，因此扯了她的头发和许父做了个亲子鉴定，正式确认了许昕妍才是许家的正牌千金。
同时，这里也是许洲洲曾经留下的那封绝笔信里，她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方。
许洲洲忽然打了个寒颤。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来取回属于昕妍的东西。"
穆祁昀松开手，看着海风卷起了许洲洲单薄的裙摆。
那件鹅黄色的裙子，是曾经许洲洲最喜欢的，也是许昕妍被打后，被强迫着清洗缝补的那一件。
此刻这件本该漂亮的连衣裙却像块肮脏的抹布挂在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身上。
他记得刚结婚的第二天，他就让许昕妍穿着这条裙子，她不明所以地接过，换好后在厨房为他煮醒酒汤，瓷白的手腕被热汽熏得发红。
许洲洲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
"你知道了？你全都"
“是，我都知道了。”
“是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