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坏了。
我爸死的早,我妈吃了一辈子苦。
结婚后,为了给景彦秋还债,她省吃俭用,把卖煎饼果子的钱都贴补给了我们。
经济条件好转后,我又忙得连轴转,根本没时间陪她。
妈妈的病是因为强撑着耽搁了日子,才会急转直下,时日无多我突然醒悟,这辈子竟没能好好陪陪妈妈,甚至没来得及让她享过一天福。
原本精神的老太太,形容枯槁地躺在病床上,还不忘问我:“彦秋呢?”
我红着眼眶,强颜欢笑:“他在忙呢,晚点就过来看你。”
我告诉妈妈,景彦秋的作品被雕刻国手蒙老爷子看中,他的作品很快就能走向国际了。
她笑得开怀:“这孩子终于熬出头了。以后你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到时候再要个孩子,阖家幸福了妈才能安心走”
我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母亲怀里痛哭了一场。
上天跟我开了个很恶劣的玩笑。
我们闹离婚未果后,景彦秋便得到了蒙老爷子的私展请帖。
隐居已久、且时常在全国小众雕刻馆私访的蒙老爷子,突然表示对景彦秋的旧作感兴趣。
千里马盼来了伯乐,二人相见恨晚,成了忘年交。
景彦秋把那个少女当成了福星。
他说,是她的爱情浇灌了他枯竭的灵魂,才能得到这份机遇。
他不知道,那是我背着他过去的雕刻作品,跑了十几个城市蹲点,才帮他争取到的机会。
如今倒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我在外面洗了把脸,用冰块敷了一会眼睛才回病房。
我妈提出想见景彦秋一面。
我没法拒绝,主动联系了景彦秋。
要强的性格,让我即使面对爱人,也不愿袒露内心真实的脆弱,强撑着道:
“景彦秋,我同意离婚。条件是陪我演一场戏。”
“行。”景彦秋毫不犹豫答应了。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我的心还是疼得要死。
悲痛如龙卷风席卷,噩耗接二连三逐渐将我淹没。
景彦秋还是来了。
月余不见,他越发丰神俊朗,隽永清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