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莞早已跑开,蹲在假山旁和阿福玩捉迷藏。林蕴暖摸着纸条上的字迹,想起那些被时光温柔浸润的片段:霍袭丞在凌晨帮她温牛奶时碰倒玻璃杯的慌张,他蹲在儿童房给女儿讲睡前故事时的沙哑嗓音,还有每次出差回来,行李箱里总会藏着她最爱的鲜花饼。
“爸妈说,我们结婚时种的梧桐树,今年第一次结果了。”霍袭丞指着围墙边的大树,斑驳树影落在他肩头上,像极了他们婚礼那天,阳光透过教堂彩窗投下的光影。林蕴暖忽然想起誓词里的那句“无论顺境逆境”,原来真正的永恒,从来不是山盟海誓,而是藏在日复一日的烟火里。
夜色渐深时,霍莞趴在霍妈妈膝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张画着一家三口的涂鸦。林蕴暖靠在霍袭丞肩上,看他认真地把新写的纸条塞进玻璃罐——“20241023,暖在衣帽间挑大衣时,发梢沾着我的古龙水味道”。喷水池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胡茬在下巴投下青黑的影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安心。
回家的路上,霍袭丞忽然把车停在江边。路灯的光穿过梧桐树,在路面织成金色的网。他打开后备箱,搬出个沉甸甸的木箱,里面装满了这些年攒下的纸条、车票、女儿的乳牙收纳盒,还有那对在云南买的东巴文银镯。“等莞莞结婚时,就把这些当嫁妆。”他笑着说,指尖划过林蕴暖腕上的镯子,“告诉她,爱情不是流星,是长街的灯,要一盏盏慢慢点亮。”
江风吹来远处的汽笛声,混着街角老店的糖炒栗子香。林蕴暖靠在他肩上,看对岸的霓虹倒映在江面,想起初次相遇的那个雨夜,他撑着伞站在便利店门口,西装裤脚沾满泥点,却递给她一包温热的湿巾。原来所有的相聚都是久别重逢,而所有的永恒,都藏在那些被小心收藏的琐碎里。
汽车发动时,霍袭丞忽然打开车载香薰,是林蕴暖最爱的雪松味。后视镜里,老洋房的灯光渐次熄灭,却有一盏始终亮着——那是霍妈妈留在玄关的夜灯,像颗永不熄灭的星星,照亮着他们回家的路。而怀里的玻璃罐随着车身轻晃,纸条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像极了那年在云南客栈,风吹过竹帘时的温柔私语。
那些被小心收藏的时光碎片,终将在岁月里酿成最醇厚的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