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三十多具尸体,在凌晨的薄雾中泛着青灰色的光,显得格外诡异。
徐天亮走过去,随意地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
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乖乖隆地洞,这小鬼子死得比南京板鸭还冤呐!”
古之月慢慢地蹲下身子,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巨大的力量支撑。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把鬼子的军刺,
军刺上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
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用鬼子的军装仔细地擦拭着军刺,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仿佛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擦拭完毕后,军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古之月满意地看着它,然后将其插入腰间的刀鞘。
古之月站起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田上,眼神坚定而果断。
他转头对徐天亮说:
“天亮后,掘开水田,把路给我淹了。”
徐天亮听到这话,像被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古之月,
大声喊道:
“淹路?
草鞋岭的弟兄们正跟鬼子拼刺刀呢,
咱们倒在这水田里刨土?”
就在这时,张营长突然从芦苇荡里钻了出来。
他的棉袄上还沾着水草,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锐利。张营长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说道:
“俺说小徐,你小子就知道打明仗。
咱们古排长这叫‘敌进我退,敌驻我扰’!
这可是游击战术的精髓啊!”
古之月微微一笑,他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书,
那是他在渝城军校时,叶参谋长讲游击战术的时候发的《论游击战》。
书的纸张已经有些破旧,上面还沾着一些晨露,但古之月却视若珍宝。
他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对徐天亮说:
“十六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