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蓝姆迦,太阳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无情地炙烤着禁闭室的铁皮屋顶。
那屋顶被烤得滚烫,
仿佛能将鸡蛋煎熟。
几缕热风从铁窗的缝隙中钻进来,
裹挟着沙粒,
如鞭子一般抽打在古之月的钢盔上。
古之月嘴唇干裂,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
目光落在手中那块硬邦邦的压缩饼干上。
这是英国宪兵今早扔进来的,
除此之外,禁闭室里再没有一滴水。
隔壁的禁闭室里传来刀叉与盘子碰撞的声响,
克鲁尼那带有浓厚美国口音的英语,
伴随着牛肉的香气,
悠悠地飘了过来:
“再来一份土豆泥,谢谢。”
古之月听到铁窗后英军下士谄媚的声音:
“好的,先生,马上就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水壶,
里面空空如也。
当他的喉结滚动时,
发出了一阵干涩的响动,
仿佛是他身体对水分的渴望在呐喊。
就在这时,
“连长!”
铁门外突然传来徐天亮那带着金陵口音的呼喊声,
紧接着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咱们来看你了!”
古之月闻声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铁栅栏。
只见孙二狗那浓重的河南话从铁栅栏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鳖孙!给俺连长送点水咋就这么难呢?”
英军宪兵下士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
猛地一脚踹在紧闭的铁门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用带着伦敦郊区土腔的英语大声吼道:
“禁闭室禁止探视!”
徐天亮站在门前,
手里提着一壶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试图解释道:
“我们就送壶水,
你看这日头这么大,
里面的人渴得很呢……”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