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袁府的朱漆门槛染成琥珀色,沈青梨正坐在廊下看这个月府里的收支账册,眉头微蹙。
“夫人,郎君回来了!”
小丫鬟团儿的声音从月洞门外飘进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沈青梨闻言,先是怔了一怔,而后猛地起身,夕阳下映出她泛红的脸颊。
虽然分开不过七日,但因为心底存了事,竟然度日如年般漫长。
“梧桐,快,快给我梳妆。”
沈青梨转身就往屋里去:“再拿我那条新做的粉色裙衫拿出来。”
“夫人莫急,郎君才到大门口呢。”
梧桐笑吟吟说着:“你且安心,奴婢保管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天仙下凡般。”
“你这狭促丫头!”
沈青梨娇嗔一句,行至梳妆台前,从妆奁里拿起一支珍珠步摇往鬓发边比了比。
只见铜镜里的女子眼波流转,两颊绯红如霞,鬓边那朵海棠绢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栩栩如生。
“你说我是戴这朵海棠绢花,还是换这支珍珠步摇。”
“夫人您生得花容月貌,就算不戴钗环也是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团儿笑嘻嘻在旁夸赞。
沈青梨看了眼这个小丫头,笑道:“你也学了你梧桐姐姐的油嘴滑舌了。”
团儿立刻睁大清澈的漆黑眼眸,信誓旦旦道:“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夫人真的是奴婢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这话惹得沈青梨忍不住失笑,转眸看向梧桐:“瞧你教得好徒弟。”
一时间,后院里欢声笑语一片。
前院,袁松泉正听管家汇报着府中近日的情况。
得知自家妹妹上门要钱的事,他面色微变——
这个糊涂东西。
那姓赵的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都狎妓被捕了,她竟还执迷不悟?
难道真的要像四郎君所说的那样,将姓赵的彻底除了,方能绝了她那颗心?
就在袁松泉思忖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脆生生的唤声:“夫君!”
袁松泉微怔,抬眼看去。
只见金色夕阳之下,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宛若一只雀跃的蝴蝶,鬓边的海棠花随着步伐剧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