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不过也没瘦太多,这几日在家好好休养定能养回去。”
沈青梨莞尔说着,见男人仍与她保持着距离,并无半分与她亲近的意思,她抿了抿唇,还是鼓足勇气上前。
“我还当夫君得明日才回来……”
她边说着边伸出手,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却见袁松泉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沈青梨的指尖悬在半空,半晌才缓缓落下。
这回她真有些绷不住了,眼眶微微发烫:“夫君这是……”
“在外奔波多日,也没来及沐浴更衣,身上熏了不少风尘气。”
袁松泉别开眼,不敢看她受伤的神情,“别污了你的衣裳……”
“这样啊。”
沈青梨勉强扯出个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你先去沐浴更衣,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菜,晚些咱们好好聊聊。”
袁松泉看着她这般善解人意的模样,心底更是愧疚。
“好。”
他应着,“晚些见。”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沈青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后颈处——
那里光洁如新,早已没了那夜自己留下的齿痕。
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便是真的有痕迹,怕也是其他女人留的了。
掌灯时分,膳房送来了八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张圆桌。
水晶盏里的鲈鱼脍泛着银光,蟹黄汤包蒸腾着热气,却在凉透的过程中渐渐失了色泽。
沈青梨盯着案上冷掉的菜肴,听着更鼓从一更响到三更。
“夫人,郎君说账房事务繁杂,他得先和管事的对账,怕是无暇过来陪您用饭了。”
梧桐弓着身子从外头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他让您不必等他,先用饭歇息,等他那边忙完了,便过来就寝。”
又不能来了。
意外,却也不意外。
好似除了回门那日,她嫁过来半个月,就与袁松泉同桌吃过一顿饭。
她这位“夫君”好似真的见不得光。
沈青梨望着烛火,火苗明明灭灭,映得她脸色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