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快去请大夫!”
魏缜厉声打断,此刻他的锦袍下摆还沾着血迹,平日里矜贵的面容满是狼狈。
“是,是!”
梧桐转身就吩咐团儿,“快去禀告扈二嫂,她和大夫熟!”
嫁入袁家这半个月来的安胎药,都是让扈二嫂偷偷去药铺买的。
团儿急急忙忙去寻扈二嫂了。
梧桐这边赶紧上前去扶自家主子,见她神情苍白,眼眶也不禁红了:“夫人……”
沈青梨意识模糊间,死死攥住梧桐的手腕,指节泛白:“梧桐…… 我好痛……孩子……”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抽尽全身力气。
“别怕,夫人别怕,奴婢在呢。”
梧桐强忍着泪水,将沈青梨的头轻轻揽入怀中,伸手为她理开黏在脸上的湿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大夫很快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打翻的香炉里残余的沉香,气味愈发古怪。
魏缜已然披了件玄青色外袍站在床边,见沈青梨宁愿倚靠在一个婢子的怀中,也不愿意叫他接近,心底越发的烦躁闷堵。
她就这般厌他?哪怕已痛成这般。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外终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扈二嫂带着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魏缜立刻起身相迎,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大夫,快救救她!”
魏缜抓住大夫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老大夫皱眉:“郎君莫要着急,且容老夫先看看。”
“是、是,你快去给她看看,无论如何,都要叫她平平安安。”
烛光下,魏缜的双眼布满血丝,眼底翻涌着恐惧与沉郁。
老大夫见着他这般模样,心底也骇了一跳,连忙拿着药箱进了里屋。
门口站着的扈二嫂见着魏缜出现在后院时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骇的半天都说不出话:“四…四……郎君?”
老天爷啊,是她眼花了还是糊涂了,怎么四郎君会出现在这。
魏缜此时也无暇废话,只沉着脸吩咐道:“今夜之事,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不然爷割了你们的舌头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