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一怔,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嗯。”
沈青梨呵了一声。
片刻,她又问:“扈二嫂还有团儿她们,还有内外院的那些奴才仆妇,她们都去哪里了?我怎么觉得这院子里静得厉害。”
梧桐抿了抿唇,小声道:“扈二嫂和团儿被安排去了外院,原先袁府的那些奴仆都被送去了另外一座宅子。主家发话,说是夫人染了恶疾,得独自在这院中休养,任何人不许打扰。”
至于发话的,到的是袁松泉,还是魏缜,她们心知肚明。
“好,好,真是一出好戏。”
沈青梨突然转过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从一开始他的有意让步,说是放我出门嫁人,实则他早已想出这么一招额。他步步为营,引我嫁入袁家,就是为了把我变成他的禁脔!”
想到未出阁之前,他给她那笔丰厚嫁妆时,她有一瞬间觉得他还有一丝人性。
如今真相大白,什么人性,全是狗屁。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相信他这种恬不知耻的禽兽能放过我!”
她骂得难听,梧桐吓得手一抖,险些打翻药碗。
“夫人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她慌忙放下碗,用帕子轻轻为沈青梨擦拭眼泪:“也别激动,当心伤了身子,腹中的小主子还……”
“小主子?”
沈青梨苦笑着打断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算哪门子主子!也是我蠢,当初优柔寡断,没能一碗药灌下去给它一个痛快,如今连累他跟着我一起没名没分、不清不楚的在这牢笼里……”
她的声音哽咽,手紧紧攥着被褥,“我绝不能给他当外室,绝不能!”
外室,那是连妾都不如的东西。
她如何能允许自己堕落至此。
思及此处,她突然抓住梧桐的手,眼神里充满恳求,“梧桐,你一定要帮我!事到如今,能帮我传信的只有你了。”
“你在国公府多年,定有熟识之人,求求你帮我给姨母送封信,让她救救我!”
望着自家主子苍白憔悴的脸庞,梧桐心中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