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所言甚是,即便按照靖王兄所说,也只能节省五万石粮食而已,却反而因此激怒天鹰王,得不偿失!”
他身后的几个臣子,亦如此附和。
皇帝听得他们如此言语,便也知晓,翎阳公主和七皇子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
毕竟事情闹得这样大,又要调查真相,实在很难遮掩。
云濯深吸口气,道:“父皇,四十万石粮食从来不少,它可以填补天鹰圣国一个季度的粮食亏损!
“可以在一个季度的灾荒里,解救万万百姓!在天鹰圣国如此,在我大周亦是如此!
“古人曰:‘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若四十万石粮食全送去天鹰圣国,天灾一来,我大周百姓如何度过?请父皇三思!”
殿内有瞬间的寂静。
而后,有臣子方秉直恨声道:“近些年来,大周风调雨顺,何来天灾一说?靖王殿下想要破坏两国和亲不说,还想要诅咒我大周,是何居心!”
这指控相当严重。
皇帝安静坐在高位上,手里盘着绿色珠串,听着他们争吵,暂时不言语。
沈皇后道:“皇上,臣妾还是之前那句话,今晚之事往小了说,不过是瑄王与公主提前圆房罢了。
“实在上升不到减少送粮的事情上,靖王今晚所言,先是破坏两国友好邦交,再是危言耸听,若听从他的,只怕国之将乱啊,皇上!”
云濯道:“敢问皇后娘娘,即便大周近些年来风调雨顺,谁能够确定它今年不会有水患?谁敢十分确定,并且承担其后果?是您吗?
“若六月当真水患,您又当如何承担?四十万石粮食送出去,我国灾民当何以为继?您身为大周国母,一点也不为我大周子民考虑吗!”
他声声质问,如雷如电,又快又狠,简直叫人招架不住。
方秉直等人汗珠滚落。
几个月前,云濯在他们眼中,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太子,但是几个月之后,却发现他凌厉如刀子,锋利异常。
每一句话都如刀锋,从他们面上刮过!
气氛如绷到极致的弦,一触即断。
沈皇后张口想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