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正好一阵佛钟声,姜涵宁整个人都随之一震,接着仿佛有一片诵经声震荡在她的耳膜里。
姜涵宁难以想象,她的母亲,父亲,手里竟然都有人命……
三条人命,仅仅是她知道的。
那么她不知道的,姜家,晏家,几代人,还有多少……
姜涵宁靠在椅子上,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血管在跳动,鲜血在里面流淌,现在这样的基因就留在她的血管里。
她不由地拿起桌上的刀,贴在手臂上,轻轻一划。
刀刃极薄,割开皮肉,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
疼痛传达到神经,尖锐的,可姜涵宁却有些消解的愉悦。
像是赎罪。
……
翌日一早姜涵宁准备下山。
她得亲自去见一下庄清禾,确认这个诡计连篇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说谎。
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姜涵宁无法排除庄清禾泼脏水的嫌疑。
即使大半符合父母给她的印象,她也确定当中必定有两三分是虚构的。
既然事情已经摊派在了她眼前,那么就要全部弄清楚。
还有丁瑶,姜涵宁没有想好怎么对待她,但至少再去见她一面。
考虑到上回不告而别对秦耀的影响,临走前姜涵宁还是决定过去和他说一声。
秦耀正和田地里其他修客一起割麦子,他完全不能忍受这种其他修客有一搭没一搭散漫工作的态度。
他将这些人分了组,分配了工作任务,布置了工作要求。
其他人完全没想到到了寺庙里本来是放松的,却还要按外面工作的日程来卷,但对着秦耀,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干得比他们都多。
秦耀看到她站起身来,扯过边上的帕子擦了擦汗。
姜涵宁看着他脖颈上都是汗珠,肤色似乎都被阳光晒深了一个度,等他擦完后才开口,
“家里有事,我要下山几天。”
秦耀也没问她为什么报备,只瞥她一眼:“姜天佑的事?”
她家里没人,也就这么个麻烦弟弟。
姜涵宁不想深谈,点头应了一声:“是。”
宋夕悦迟迟没来电话,她也的确要走一趟。
秦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