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宁羽裳的腕骨向后疾退，百花蜜的甜香混着冰渣扑在脸上，化作细碎的刺痛。
“低头！”
宁羽裳被他按着脖颈压进怀里，鎏金竖瞳射出的光束擦着发髻掠过，簪头的青玉铃铛“咔嚓”裂成两半。
她借着翻滚的势头甩出三株九转还魂草，翠色叶片刚触到冰面就被金纹吞噬，滋啦滋啦灼出焦黑的孔洞。
“莽撞。”喻清尘的声音闷在胸腔，带着饕餮之力特有的震颤。
他广袖翻飞间扫落七八根冰刺，糖霜味的热气却喷在她耳后：“但我就喜欢你这股疯劲儿。”
宁羽裳挣开他怀抱时摸到满手湿黏。
喻清尘雪色衣袍的后背晕开大片暗红，那些封印星砂的冰凌竟能穿透饕餮护体。
她咬破舌尖把血腥气咽回去，神识却突然被空间里翻涌的灵力拽了个趔趄——三十三亩药田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叠，通天藤缠着冰棺碎片在西北角垒起高台，根系刺破的冰层下浮出半卷兽皮书。
“给我二十息！”她旋身撞进突然扭曲的空气，芥子空间吞没裙摆的刹那，听见喻清尘轻笑：“夫人要的，为夫哪次没给够时辰？”
轰！
外界爆裂声被空间屏障滤成遥远的闷响。
宁羽裳赤足踩上药田新裂开的冰缝，霜花顺着脚踝爬上小腿，却在触到兽皮书的瞬间化作暖流。
那书卷用饕餮胃囊的筋膜制成，页脚还沾着星砂灼烧的焦痕——竟是千年前某位破阵者遗留的手札。
“以魂饲阵，反吞其核”她指尖抚过狂草字迹，突然被某行朱砂批注刺痛眼眸。
冰棺群封印的三百魂魄突然在心口共鸣，前世碎裂的记忆如潮水倒灌，激得空间剧烈震颤。
通天藤趁机卷来百花蜜浇在书页上，被糖浆浸润的字迹竟浮出立体阵图。
宁羽裳望着与自己神识完全重合的灵力回路，突然朝虚空抓了一把——药田里所有九转还魂草应声粉碎，草汁混合星砂在掌心凝成墨绿色长针。
“原来要拿我的魂魄当钓饵。”她将长针抵住心口，三百道魂光在皮下游成发亮的蛛网，“那就看看谁吞得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