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微妙的差别,很长一段时间里,崔翾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在任何人看来,张氏待他怎么会不好呢?
况且,张氏就这一儿一女,她日后的荣辱,多半也是要系在崔翾这唯一的儿子头上,又怎会不好好待他?
可慢慢的,崔翾更加确认了他的想法。
不一样的。
张氏清楚崔令仪的饮食喜好,会为她下厨做她喜欢的栗子糕,会在崔令仪高热不退的时候一夜夜守在床前,会看着她都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而对自己,似乎只有自己在课业上取得了夫子的夸赞,或是又在外得了谁人的赏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才会多一些真心。
其他时候,她是笑着的,却也不是真心笑着的。
所以很多年里,崔翾一直把在课业上无尽的努力,当做是唯一可以博取自己母亲笑意和偏爱的可能。
但阙州的真相,击碎了他全部的妄想。
他,根本就不是张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