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漂亮的皮囊,是重要。
可却也不那么重要。
尤其,是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
之前十多年里,老夫人是这座大宅里难得还维持着对崔令窈温和面具的人。
但此刻,温和的面具被彻底撕去。
她的眼神里是刺骨的寒凉,仿佛谈论起的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儿一般。
“母亲的意思,是我们将崔令窈……”
崔珺抬起手,在脖颈处轻轻划过,眼神好似一只盯准了猎物的鬣狗。
“那太着痕迹了。此时对崔令窈做出任何事,都会将视线第一时间引到成阳伯府身上。毁掉她,不一定要从她身上下手。”
老夫人说到这儿,慢悠悠直起了身子。
她甚至突然来了兴致,拎起一旁的剪刀,将面前燃烧烛火的烛芯轻轻剪去一截儿。
火焰在短暂地摇曳后,又迅速升腾起来。
甚至,旺盛更甚以往。
晃动的烛火,映照着老夫人因为病痛而有些憔悴的面容,让一双眸子格外璀璨。
“若是老大这个死去的忠臣不再忠,你说,她这个县主还能入宫吗?”
话语中的未尽之言,让崔珺只觉那烛火有些灼伤了双眼。
“可儿的爵位……”
崔玿,可是成阳伯府如今荣光的来源啊。
“检举有功,也是功不是吗?何况,若是太后和信王愿意力保崔家,这一切不过都是小事。当然了,此事需得慢慢筹谋。还是先需令仪在王府站稳脚跟,我们再徐徐图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书房内的一切,都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裴玠的耳中。
他嗤笑一声,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突然扬手,将杯盏中已经有些凉意的茶水尽数泼在了那蜡烛上。
滋啦一声。
刚刚还旺盛的烛火,连一瞬都没挺住。
“人啊,最怕没有自知之明。明明是水泼就灭的普通烛火。偏偏以为自己是不灭火,心生出许多妄念。不过,蠢才好。不蠢,怎么去牵扯出更多幕后之人呢。”
当年崔将军之死,明面上只有怀信侯和平昌侯二人。
但以二人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