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秀抬眼打量着孙强，少年五官英挺，睫毛下有道淡粉色疤痕，倒给他添了几分不羁。
她往三个茶盏里斟茶，茶汤琥珀色的光晕映在玉田紧张的脸上，“听说你们打架了？\"
”是那帮人先找玉田麻烦！”孙强脱口而出，对上张明秀探究的目光又慌忙低头，“上周三放学，外校的黄毛带着人堵她，说要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他喉结滚动，“我我不能看着不管。”
玉田咬着下唇补充：“娘，孙强没动手，他只是把那帮人吓跑的。”
她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牛皮本，“而且他最近总帮我补习数学，这是他整理的错题集。”
张明秀接过本子，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旁写满批注，红色笔迹格外醒目。
翻到最后一页，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等考上大学，我要当警察，保护想保护的人。\/\/
“你父亲……？”张明秀话没说完就被孙强打断。
“我爸平常工作忙，无暇顾及我。”少年挺直脊背，“以前不懂事跟着瞎混，但遇到玉田后，我想变好。”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奖状，“上个月市里散打比赛，我拿了青少年组亚军，……”
茶馆的老式座钟发出整点报时，茶香氤氲中，张明秀忽然想起昨天整理旧物时翻到的相册。
照片里十二岁的玉田蹲在小院墙角，手里攥着半截粉笔在地上画画，眼神倔强又孤独。
而此刻坐在对面的女孩，说起孙强时眼里有光，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