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闻到，特制的改装车的功能很齐全，被他吸入肺部的空气没有血腥的味道。
车里车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随着接近周围的路况越发广阔，原本三辆车并行的车道松散下来，幸好他们的车一看就很贵，没有谁试图别他们的车。
待到城墙近在咫尺时，曲秋看到了很多人，很多瘦骨嶙峋，双眼麻木的人群聚集在城墙下。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少说有上万的人群甚至没有一个人是穿着整齐，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大多数都是形影单只，看不出一丝末世前的痕迹。
灰扑扑的人群中，他连男女都快分不清。
曲秋往前凑近了些，来回巡视了一番，又看到不同于灰扑扑人群的另一波人。
他们排着长队每个人大包小包组成一条蜿蜒的长龙。
这个长龙的人跟麻木的人群很不一样，他们几乎所有人都面露激动，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使他们的脸都微微扭曲，不时人群中传来大哭和大笑的极端嘶吼声。
对比前一波人，他们显得格外活跃。
两波人挨得极近，这个距离，曲秋能清晰的看出前一波人对排队的人的情绪。
贪婪的，嫉妒的，仇恨的，又对他们未来的幸灾乐祸。
碍于一直巡逻的军队，还没有人率先伸出手。
但巡逻的军队也挡不住人在面临绝境的欲望，一个小孩子似乎无意的来到一个妇人的身边，来回徘徊了片刻，趁她松懈的瞬间，一把抢过她手上滑下的包，得手后一头扎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妇人想要去追，但顾及她还在排队，下意识朝前追了几步，面对贪婪的人群，吓的直接停下来脚步，挣扎了几息，只能踌躇的往后退，直到退回队伍方才安心。
而在她旁边，脚步分毫没有动作的丈夫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回神后只能无能狂怒的对着女人发泄，暴怒的样子仿佛一只发怒的公鸡。
有了她的前车之鉴，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抱紧了自己的行李，警惕着看着徘徊在他们周围的每一个人，但长龙真的很长，这个场景只有少数人看到，这样场景不断在队伍里发生。
车厢里的交谈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