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五年，裴千辰想离婚了。
他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秘书要去给沈欢棠送文件，于是他借口顺路，把那堆文件拿了过来，顺便把离婚协议书夹在了那堆文件中。
文件递过去的时候，沈欢棠正在打电话，看都没看就签了字，包括那封离婚协议。
裴千辰定定地盯着那封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时有些失神。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他准备拿起资料离开时，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那个精致的相框，相框应声而倒，玻璃碎片四溅。
照片上的男孩笑容灿烂，却被碎片遮挡了一半。
那是霍玖年，沈欢棠早死的白月光。
“你在干什么？！”
沈欢棠的电话戛然而止，声音骤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裴千辰。
裴千辰被她推得踉跄后退，手掌按在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地上的文件。
可沈欢棠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痛苦，她俯身捡起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玻璃碎片，生怕照片有一丁点的损伤，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裴千辰的心彻底冷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们结婚五年了，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还抵不过一张照片。
“你还待在这做什么？” 沈欢棠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以后没我允许，不准来我办公室。”
裴千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他的手掌还在流血，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他听到沈欢棠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依旧冷漠，却带着一丝急切：“有没有找到像玖年的替身？”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沈欢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自抑的痛苦，“继续找！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替身都遇不见，为什么非要对我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