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双手,也不知在这片土地上劳作了多少年。
“老丈家里几口人?”王秀秀问。
“就我和老婆子,还有个小孙子。”老农一边插秧一边说,“儿子今年去城里做工,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听说是在哪个大户人家当差,可连个信儿都没有。”
王秀秀脑中流转,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身后跟着成群的家丁。
那些家丁中,会不会就有老农的儿子?
“贵人别听老叔瞎说。”,张大山收拾好了树,来叫王秀秀,听了这话,连忙打圆场,“城里机会多,说不定是发达了,顾不上回来。”
王秀秀没有说话。
她看着这脚下的根根田垄,忽然觉得这京郊的田园风光,竟比那城中的雕梁画栋更让人心安。
这些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却能于此间自得其乐,倒是踏实。
反观这京城里的那些富贵子弟,锦衣肉食,整日寻欢作乐,却都是不知民间疾苦得。
正想着,马车突然急停,王秀秀险些撞到车壁。
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掀开车帘,只见一女子正跌倒在马车前。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因伤势太重又跌倒在地。
“救救命”女子艰难地伸出手。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她的发髻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王秀秀注意到,女子的脖颈处有几道新鲜的鞭痕,血迹已经凝固。
她的衣襟被撕破,更露出锁骨处的青紫掐痕。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手腕上缠着破碎的绸带,隐约可窥探到下面狰狞的伤痕。
王秀秀心头一紧,正要下车,却被嬷嬷拦住:“娘娘不可!”
就在这时,一队彪形大汉追了上来。
为首的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恶狠狠道:“贱人,还敢跑!”
“住手!”王秀秀出不去,只得隔着车帘出声制止。
“这位贵人,这贱婢是我们金楼的逃奴,惊扰了贵人,还请恕罪。”大汉朝王秀秀马车方向行礼,语气恭敬,手上力道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