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更急了。
一滴,两滴
无数雨箭射向院中的水缸,水面剧烈震颤,倒映的月光被撕得粉碎。
就像她那颗,被囚禁在方寸之地的心。
不久…
身后又传来武大郎那阔别已久的鼾声,潘金莲回头扫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啊…”
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呻吟,那声音犹如一把剪刀,突然剪断了潘金莲的思绪。
她耳尖微动,却听见花子游那带着醉意的调笑。
“小浪蹄子,你可比那卖炊饼家的会疼人…”
细雨如针,每一滴都似扎在潘金莲的心头。
“啪嗒——”
潘金莲的指甲应声而断,落在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妆台上的铜镜倒映出她扭曲的脸,左边映着隔壁的灯光,右脸却浸在清冷的雨幕中…
“花子游…”
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刺进掌心,身后的武大郎的鼾声却突然变了调,像只垂死的老狗在喘。
“哼,少来骗人,你还是忘不掉她,对吧?”
李师师的娇嗔忽从隔壁传来,像一把绣花针,猝不及防扎进潘金莲的耳中。
她指尖一颤,正抚在锁骨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窗外雨势骤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盖过了屋内武大郎的鼾声,却盖不住隔壁那对男女的调笑。
\"媳妇,你吃醋了?\"
花子游的嗓音带着慵懒的笑意,似醉非醉。
\"那是人家媳妇,我怎敢惦记?没听到人家骂了我一晚上老油皮,腌臜货吗?\"
潘金莲浑身一僵,胸口如被重锤击中。
——原来他还没忘。
那些尖酸刻薄的谩骂,那些厌恶的鄙夷,他竟一字不落地记着,此刻还拿来与新人调笑。
她忽然觉得方才抚过的锁骨处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当众撕开了最不堪的伪装。
\"油嘴滑舌!\"
李师师娇嗔着。
\"那你方才…为何盯着她窗口瞧?\"
雨声忽然静了一瞬。
潘金莲不自觉地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