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干脆得像把剪刀。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是傻子。
冉逸尘回到家中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他径直走向浴室,水声淅沥中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轻轻敲了敲门,朝里面喊了一声:“叔叔,衣服给你买回来了,你打一条门缝,我把袋子给你递进去。”
水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门缝里探出一只湿漉漉的手。
欧阳睿渊低沉的声音混着水汽飘出来:“小尘,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那只手在接过布袋时,腕骨处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冉逸尘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知道是妹妹在准备午饭。
只是他没有想到,进到厨房竟然看到之前跟欧阳睿渊回来的男孩,此刻正像条小尾巴似的黏在妹妹身后,脑袋都快凑到冉以沫肩上了。
“妹妹”
少年拖长声调,手指不安分地戳着冉以沫的围裙带子。
“你跟哥哥说说,为啥管老欧叫叔叔啊?”
他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是不是他不愿意认你们?还是你们在演戏给我看?”
冉以沫手下切菜的动作没有停,抬起头,给了欧阳煜一个假笑。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在切菜,你这样拉我很危险知不知道。”
欧阳煜不死心地又凑近了些:“或者是不是碍着什么面子问题?”
“呲啦——”
一瓢水浇进热锅,蒸腾的雾气瞬间模糊了三个人的视线。
冉逸尘眯起眼睛,看见妹妹借着蒸汽的掩护往旁边挪了两步,正好避开欧阳煜的靠近。
冉以沫的声音像把薄薄的小刀,精准地切断对方的试探:“你这么好奇,这个问题应该去问他”
欧阳煜对于妈妈的记忆,仅局限于她与便宜爸的合照上。
照片中,妈妈笑容灿烂,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而便宜爸爸则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容。
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漠与疏离,冷冽得仿佛寒夜中最遥远的星辰,让人无法触及。
随着年岁的增长,欧阳煜从旁人口中陆续拼凑出了一个关于自己身世的不同版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