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放心!小的——小的向您保证,一天一夜的时间,小的必定让金玉堂之名响彻京城!”
……
金玉堂一派热闹,沸反盈天。
公主府内也不遑多让。
玄则奕只是上门送个礼的功夫,便被那穿着两身喜袍的新人,指着鼻子往身上泼脏水。
“是摄政王杀的人。”
此时的长姝公主,已换上了凤冠霞帔。
公主出嫁,不用披着红盖头,只用流苏遮面。
水滴状的流苏,掩映着她灰暗不清的五官。
从衣领处的牡丹花,到裙摆处的绣金凤凰,叠了三十六层的正红色长裙,铺在公主那沥青色的石阶上,当着数位有头有脸的宾客的面,五官明艳的长姝公主,气势汹汹的指证。
玄则奕迈向院子的右腿,在空中一顿,微微讶异地看了过来。
他在路上,也听闻长姝公主府的门前,吊死了人。
那死者不是旁人,是昨日在街上被他订了婚的桃红。
人不是他杀的。
他摄政王府想杀一个人,也用不着这种肮脏下作的方式,更不会借此来恶心长姝公主。
况且,若渺渺没有出意外的话,这长姝公主府算是渺渺的娘家了,这一对新人,也是渺渺的哥嫂了。
长嫂如母长兄如父,既是渺渺的亲人,便是这群人站在保皇党一派,指着他的鼻子要骂他是祸国奸贼,他也会手下留情,跟渺渺三分颜面。
更别说……今日他来长公主府的目的,是为了替渺渺给这二人送上祝福……
廊下,有头有脸的宾客皆看了过来。
国公府的、吏部侍郎家的、姜家的、还有刚刚上任,准备辅仁江南准备去当盐运史的傅家……
大都是朝中的中立派,剩余的,则是保皇党。
除了傅大人之外,都曾站在他的对面,金銮殿上,曾指责过他猖狂大胆,罔顾圣恩,怀揣狼子野心,预谋着谋权篡位。
如今,他交了官权,卸任了掌朝之位,眼看要成为京中的昨日黄花了,这群人便也再不顾忌了。
看他的眼神,更没了从前的忌惮和敬畏。
变成了指责与攻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