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换一身衣服,我也要过去。”
……
半炷香后,云渺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裙出来。
她从前喜欢浅淡的颜色,很少穿黑,但为了区别从前,为了杜绝被熟悉之人认出来的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外出之时,都尽量穿黑色与褐色。
整个人,像藏在阴影中一样。
极难被人察觉。
霍千斛递了一顶黑色的毡帽给她,替她拿起那根紫竹做的拐杖,扶着她匆匆下了阁楼。
“走吧,知道你不会错过这等热闹的,马车已备好了。”
……
街上,人 流都朝大理寺涌去。
云渺的五官被毡帽挡住,坐在车上,心虚复杂。
霍千斛带了些菊 花做的点心来,是南方的贡菊,咬一口满车都是菊 花的清香,要递给云渺时,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霍千斛手中的点心,还有云渺横放在马车上的竹杖,飞了出去,滚落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
“我的手杖!”
云渺面色微变,车夫也看到了飞出去的竹杖,赶紧停下马车,正要去拥挤的人群里寻找时,云渺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清朗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那声音,熟悉至极,又陌生至极。
“这是你们车里的东西吗?”
男子的声音,像从遥远的竹林里飘过来,隔着车子的垂帘,撞到云渺的心里。
云渺双手紧紧着裙裾,沉默不语。
霍千斛察觉到了云渺的异常,心下讶异,抬手拉开了帘子。
正好看到那举着竹杖,正在跟马夫沟通的青年。
男子穿了一身月牙白的儒衫,头戴了一顶素色的银冠,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
光看侧脸,便觉得此人风光霁月,潇朗如风。
等那人侧过来,露出正脸,看到那温润生辉的五官时,饶是南方来的霍千斛,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男子生了好一副清秀的皮囊。
正是阔别多日的李渊。
李渊的手中,除了那一根竹杖之外,还有一封文书。
霍千斛眼尖,率先看到了文书上“征召”的字样,有些讶异的问道。
“这位兄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