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分明是圣旨赐婚、嫁与我为正妻……偏偏遭受如此冷落……”
话语未尽,蔺聿珩心中闷痛,喉咙里甚至几难发出一丝声音。
“……”穆岁安的神色愈发复杂。
“就因为这一点小事情,一整晚你都闷闷不乐的?好像是死了亲……”她顿觉无语。
“再说了,我又不在乎这些……”
“可是夫人……我在乎!”蔺聿珩哑声打断,“你明明这么好,我却让你蒙受天大委屈!”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婚仪竟连人家妾室入府也比不得……”
今日在秦王府,他目睹那二人行拜堂之礼,未觉欣喜,心中只有对妻子的愧疚之情。
“干嘛非要和人家比较啊?”穆岁安轻叹道,“何况还是棠棠这个自家人。”
“我真不在意那些俗礼……等阿爹入京之后,你随我给他磕两个头就行。”
说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这样趴在蔺聿珩的身上闭目入睡了。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榻上说些乱七八糟的旧事,郡王爷真是欠揍了!
不过……她听到这些“废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许久之后,蔺聿珩静静凝视着妻子的睡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
他怠慢妻子,自然是罪大恶极。
然而,他素来极其信任母亲,故而母亲也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秦王府的婚房之中。
满室红绸点缀,龙凤喜烛高燃,华美的床幔垂落,隔绝榻上的风光。
乔棠侧首看着榻边的秦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
“秦王殿下,您往里面躺躺,否则半夜很容易掉下去的。”
自岁岁与郡王爷离开之后,这人先是在浴房待了半个时辰,又坐在小榻上看书良久。
直至子时,他才起身上榻,却紧紧贴在榻边,仿佛生怕她霸王硬上弓。
“嗯……”秦王轻声应道。
他稍稍往里侧挪动些许,身体依旧绷得笔直,双手平放于腹部,目光直直盯着帐顶。
乔棠霎时语塞:“……”
一时之间,正式拜堂行礼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