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悠悠,熏香袅袅,沁人心脾的花香徐徐飘来,此景令人心醉神迷。
“全部退下!”
蔺聿珩突然一声断喝,不仅令抚琴与摇扇之人动作骤停,亦让昭阳长公主悚然一惊。
她蛾眉紧蹙,双眸微启,只见上午尚喜笑颜开的儿子,此刻竟满面怒容。
她信手一挥,几名男子向二人恭敬施礼后,便躬身退出水榭,丫鬟与嬷嬷亦随之退下。
“宴安,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昭阳长公主缓缓坐起身,抬手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轻声询问道。
午时未至,她实不愿见到郑华英那苦苦哀求之态,遂寻个由头,匆匆离开了寿安宫。
回府之后,她独自用膳,而后便在此处听曲赏花,未再做其他事情。
这混账孩子,怎么又突然变脸了?
“砰——”
“咚——”
蔺聿珩面无表情地将一堆补品扔到桌案之上,继而直视着昭阳长公主。
“母亲……这些东西里面皆沾染了避子药物,所幸份量并不太重……”
“然而,若是夫人日日服用,想要诞育子嗣,恐怕是难上加难,长此以往亦会伤身。”
“无论母亲是否知晓此事,但这些脏东西……终归是出自您的手中!”
“一而再,再而三……真是够了!儿子也着实烦透了!”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语,蔺聿珩忽地屈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紧接着,他站起身,拱手为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榭。
自他现身到离去,仅片刻时间,昭阳长公主甚至未曾回过神来。
她静静伫立在原地,目光从蔺聿珩的背影缓缓移至那些珍贵补品之上。
这些东西,确实是她命人送至临安郡王府的,原是想缓和与儿子的关系。
避子药?自从宴安将那两件藏有药物的首饰交还,她再未做过此种事!
尤其是,如今母后身体抱恙,渴望见到曾孙一面,她只祈盼穆岁安能早日诞下麟儿。
然而,宴安说得对,无论如何,肮脏之物皆是出自她的府中……
“来人!即刻将韩令仪带来!”昭阳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