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秦王眉头微蹙,竟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郑华英嘴角轻扬,斜睨一眼垂首不语的乔棠,继而抬手轻抚鬓发。
“难道秦王殿下……还能为了乔孺人而违抗圣旨不成?”
“我与殿下自幼相识,想必这偌大的秦王府,不会无我容身之所吧?”
“听闻乔孺人所居不合规矩,还望殿下拨乱反正,否则陛下恐会责怪殿下宠妾灭妻。”
“届时遭殃之人还是乔孺人……臣女先行告退,于府中静候与殿下大婚。”
言罢,郑华英缓缓起身,仪态万方地向秦王福身行礼,继而转身离去。
太后与父亲皆苦苦相逼,而今她既已别无选择,只能自寻生路了。
秦王府不过是避难之地罢了,待将池水搅浑,她再谋出路亦不迟。
最为重要的是,她对穆岁安实在是无计可施,唯有从乔棠下手……
直至那抹蓝色的身影彻底消失,秦王依旧有些茫然不解。
他与郑华英相识十余年,这位国公府的嫡长女,素来性情温和,从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然而如今,其话里话外,皆透露着高高在上,难掩对棠棠的不屑之意。
“秦王爷……”乔棠低声道,“这郑姑娘好像变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说句大不敬的话——刚才郑姑娘的言行举止,简直比皇后还像皇后。
“……”秦王轻咳一声,“她许是在宫中受了委屈,才会这般言辞犀利,你无需放在心上。”
父皇既已圣旨赐婚,皇祖母与郑国公或会不择手段,设法将郑华英送上晋王妃之位。
如此一来,或多或少,会折损郑华英素来坚持的傲骨。
“我是不是要搬出那个院子?”乔棠想起郑华英方才所言,忽而问道。
“暂且不必……”秦王稍作思忖,忸怩不安道,“棠棠,其实你可以……住进我的主院。”
“表哥与表嫂……似乎便是同住在一个院落中,二人夜夜同榻共寝……与民间百姓无异。”
此乃表哥无意间炫耀透露出,绝非他肆意探听他人的闺中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