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在桑珉心里“噗”的一声熄灭。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转身,从车里摸出半包烟。
他会抽烟,但他一般不抽。
老爷子不让。
非说什么没留后呢,不许染那些坏毛病。
烟是道具,平时见客人才用。
他叼了一支烟点上。
这个年,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过。
像做了一场梦。
如果是梦就好了,可是鼻尖还有她的香气,指尖的触感依然真切,刚才那几个小时的荒唐那么清晰。
一支烟抽完了。
走吧,如果她在楼上看见,不好。
他拍拍身上的雪,用手把挡风玻璃上厚厚的雪扫走。
雪一点也不冷。
他上了车,启动车子,车灯打出两道光柱,雪片在光柱里群魔乱舞。
深夜的大街上,一辆吉普在雪地上缓缓爬行。
他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停留。
雪片糊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忙不过来。
他索性停了车,从后备厢拿出雪铲。
又点了一支烟。
是啊,她那么优秀的女人,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
自己空有桑家五少的头衔,其实家族关系一团糟,跟个孤儿也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名下有个地产公司正在运营,桑总叫起来很有派头,可是欠了银行上千万。
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有妹妹或女儿,他决不同意她们嫁进桑家这样的家庭。
她没有错。
她有权利选择爱谁或不爱谁。
是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
他说服了自己,可是一想起她那么镇定的说,“我不爱你”,呼吸都是疼的。
高速封了,只能走国道。
一定要走。
他怕留在这里,自己会去忍不住去求她。
刚才在酒店门口,差点就开口求她了。
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求她跟那个男人分手,求她看看他。
不能走到那一步。
走到那一步,她会看不起他吧。
雪大,他开得慢。
凌晨六点,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