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曾与她往来的姜家来信,告诉她楚泓死了,让她在北疆自生自灭,她还没来得及伤悲,城关失守,外敌攻入,烧杀抢掠,宅邸被烧毁,她辛苦经营起的两间铺子也被洗劫一空。
连番打击下,她小产,大病了一场。
边疆寒冷,环境恶劣,她不是没想过离开,但没有盘缠,后来重置了店铺,盘费不成问题,又遭到姜家安排的人阻拦。
这一困,就在北疆困了十六年。
长子楚睿好不容易养到十三岁,因山高路远未能及时弄来一味金贵药材,而让重病夺去了性命。
她肝肠寸断,两度寻死,都没死成。
后来通过假死,瞒过姜家人的耳目,终于得以返回盛京,却得知楚泓一直活着,当年回来不久便另娶了梁婉音,升官封爵,儿女成群。
她想找楚泓问个明白,被梁婉音带着一伙人毒打。
那天下着雪,她倒在街上,血流了满地,饮恨而终。
姜倚风缓和神情,满意地说道:“有这觉悟,也算姜家没白养你一场。”
梁婉音起身走来,握住姜倚繁的手,满脸喜色:“多谢姐姐,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姜家的女儿比梁家的女儿晚生出来半盏茶工夫,是以她进侯府后,两人以姐妹相称。
“妹妹客气了。”姜倚繁笑眼与她对视。
前世她糊涂,以为楚泓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把他当成救命的浮木,可他却把她扔在北疆十六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刀。
既然重生了,她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梁婉音抚到姜倚繁手上一片粗糙,托起她的手,故意问道:“姐姐的手怎么成这样了?他们逼你干活了?”
“既是受罚,干点活也是该的。”姜倚风瞥了一眼道。
姜倚繁要把手抽回,梁婉音拉着不放,“大哥还说呢,你那天也下手也太狠了,刚烧滚的水二话不说往姐姐身上泼,你瞧瞧,这都留疤了。”
姜倚风斜瞟向姜倚繁右手背上的那块红印子,神情略不自在。
“她木头似的杵着,不知道躲,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