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倚繁躺到枕上,看也没看,只说:“放着吧。”
当日烫伤之后,连药都没来得及上,她就被关进北园了,天又炎热,之后又不曾好好保养,才留了疤。
都过去一个月了,现在擦药还有何用?
何况这无痕膏只对刀剑之伤有用,烫伤无效。
“嗯,咱不稀罕。”芷兰随手把膏药丢在了一边,看姜倚繁要睡了,遂将窗子合上,只留下一条小缝通风。
姜倚繁道:“还是开着吧,怪热的。”
芷兰只得又打开一些,“小心一会儿蚊子进来咬你。”
窗子外头就是那片小竹林,夏日时节蚊子尤其多。
“无妨。”姜倚繁翻了个身,合上眼安睡。
芷兰给她把薄被盖上,迟疑片刻,说:“从前三爷是疼小姐,可从婉小姐进府后,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早不把你当妹妹了,小姐又何必为他费心寻药?即便来日小姐帮他把病治好了,他也不会感激的。”
姜倚繁当然知道姜倚安不会感激。
前世她豁出性命弄来药,没日没夜研究治疗之方,为侯府为家人操碎心,时时忍气吞声,处处息事宁人,以为这样,就能感动父母和哥哥们重新认她,可她错了。
这次她寻药并不是为了给姜倚安治病,而是另有用途。
“我都困死了,要睡会儿,你也出去歇歇吧。”
芷兰以为她不听劝,摇头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躺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日头西斜,姜倚繁才起身。
望着光秃秃的院子,姜倚繁颇觉寂寥,对丫头们道:“改日弄些花草来种种吧。”
她很喜欢侍弄花草,以前在揽月居时,满院子都是她种的草木,其中还有不少珍贵的草药。
梁婉音搬进去后,全都给拔了烧掉,一棵没剩。
芷秋含笑道:“等小姐把身体养好了再种不迟。”
这里正聊着,上房姜夫人派婆子来传话,“太太请小姐过去用晚饭。”
姜倚繁笑着答应:“我换了衣裳就去。”
那婆子转身去了,芷兰撇嘴:“有亲生的陪着就行了,还非得折腾小姐,这样好显得她慈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