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青砖上墨绿的苔藓肆意攀爬,纹路好似囚犯痛苦痉挛时伸出的手指,透着诡异。渗水的墙面结着盐霜,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下,折射出如尸斑般的幽光。刑具架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半截断指正被蚁群艰难搬运,仿佛在上演一场诡异的迁徙。铁钩尖端凝结的血珠摇摇欲坠,在墙面映出蝌蚪状颤动的红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苏景行和陆易两人捂着鼻子,站在牢外。这股味道,比之前陆易身上高腐的气味更让人难以忍受。实际上,这并非县衙大牢原本的模样,而是陆易得知春樱对冉凌雪动了杀心后,特意建议苏景行找来这么一处地方,想给春樱一个下马威。
“为什么把我关进来?”春樱猛地扑向牢门,朝着苏景行愤怒咆哮。
“你为何要杀雪儿?”陆易抢在苏景行之前,声色俱厉地反问。
“苏大人,我要告发冉凌雪,她私通山匪江伯兮!”春樱一听到冉凌雪的名字,瞬间从震惊与恐惧中清醒过来,急切地说道,“那江伯兮坏事做尽,人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冉凌雪,他们关系绝对不简单。苏大人,你为何关我却不关她?”
“苏大人如此徇私枉法,难道是与匪勾结?”春樱见苏景行一直沉默,情急之下又吼出一句。
“拜托,你往旁边瞅瞅呀!”冉凌雪忍不住哀叹。上一回陆易他们身上高腐的味道就已令人作呕,如今也不知陆易从哪找来的臭气炸弹,这味道浓烈得仿佛是在粪尿的骚臭中,突然刺入一股新鲜的血腥,恰似用生锈的刀划开腐肉,令人几欲作呕。不过冉凌雪的状况比春樱稍好一些,陆易给她戴上了几层厚重的面纱,既能保证她正常喘气,又能隔绝部分臭味。
“你快招供吧!”春樱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冉凌雪,“之前江伯兮送你夜明珠手串,今日又为你挡刀,你们之间绝对不简单。”
“雪儿,你老实说,你和江伯兮到底是什么关系?”苏景行眸色暗沉,声音低沉而威严。
冉凌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救了我三次,不对,加上这回是四次了。他总是能在我身陷危险之时及时出现,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他是云狐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