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刚刚是在玩什么呀,怎么拿剑往自己手腕上剁?”青渊好奇地问道。
“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怎么会呢?师兄永远是渊儿的大英雄!”
“好了,先回家吧。”陆易将青渊放下,四下张望,还好没人看见,不然可就毁了她的名节。
“还好渊儿来得及时,不然师兄以后怎么吃饭,怎么打坏人呀……”
“所以,小丫头,你怎么会来?”陆易急忙打断她的话,此刻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怀念冉凌雪了。
“今天是伯父伯母和姐姐的忌日,我当然要来上坟啊,难道师兄不是赶回来……”
青渊原本以为陆易临时回来是为了祭拜,却不知这几天陆易几乎陷入疯魔,早把日子都忘了,当然也包括冉凌雪每七日需要治疗一次的事。
直至傍晚,两人才来到晦明居,也就是青渊口中的家。
暮色中,晦冥居宛如一颗嵌在绝壁里的腐烂心脏。十二道紫黑瀑布从山体裂缝中垂落,水雾裹挟着刺鼻的药味,将方圆十里的草木都蚀成了骷髅状。紫黑瘴气像条毒蟒,缠上两人的衣角。陆易踩碎枯骨的脆响,惊起一片鬼火萤虫。青渊用银簪划破蛛网时,裙摆已被铁齿鳄蕨撕开一道血口,琥珀色的药血滴落沼泽,那些獠牙叶片竟瑟缩着退开,露出底下森白人牙铺就的小径。
“闭气!”青渊突然甩出蝎铃击碎虚空,陆易眼前亡母捧药的幻象瞬间炸成齑粉。原来甜腻的忘忧昙花香里,藏着蚀人心魄的悔恨毒。
绝壁上,十二道瀑布轰鸣如万鬼哭丧。血藤萝垂挂的鬼灯笼果,突然咧开人嘴,吐出一条由萤火虫尸体制成的绳梯。青渊咬破指尖,弹出血珠,阴沉的木门楼从岩髓中狰狞钻出,檐角琉璃蛊瓶撞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她却哼起儿时的药诀,音调诡谲得像是在超度亡魂:“父亲就爱搞这些唬人的把戏。”
“哈哈哈……老夫不住得隐秘些,怎么躲得过江湖朝堂上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呢?”
一个老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银发如淬毒钢针般倒竖,额间蛛网青纹随着怒意涨缩,好似活蛊在游走。左眼嵌着人牙磨制的窥阴目,七枚血钉直插骨缝。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