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自有天定,学那玩意干啥?封建迷信害死人。”陆易当场拒绝。
“那你还算我的姻缘,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冉凌雪踮起脚尖,双手叉腰,抬头看着陆易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陆易一时间有些无力反驳,只能摆手说:“算了,等明日再来。”
“你确定明日那些衙役不会来?”冉凌雪突然拉住陆易,又瞅瞅正扒拉算盘的老掌柜。
“二位客官有事吗?”老掌柜眼皮下垂、褶皱堆叠,如陈年普洱饼的棉纸。右颊铜钱大的褐斑随喉结滑动起伏,俨然活着的茶渍地图。
“敢问掌柜的可知道方才那位瞎眼算命先生的住处?”
“知道倒是知道,只是就算知道,你们也找不到他。”老掌柜哈哈大笑几声。
“这又是为什么?”冉凌雪好奇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去了便知道了。”
老掌柜的翡翠烟嘴在檀木算盘上叩出三急两缓的暗号,青灰色指甲划过茶渍斑驳的桌面,勾出蜿蜒如蛇的等高线图。
“出茶馆东行七百二十步,子时三刻的梧桐巷。”他喉间滚动的沙哑声似陈年机杼摩擦。。
冉凌雪正要细看,二楼忽坠下半块沾着齿痕的茯苓饼,正巧覆住血莲蕊心。檐角铜铃无风自响,惊起梁间栖着的三足乌鸦,羽翼拍落的香灰在等高线上烧出焦痕。
辰时的梧桐巷浸在腌菜缸的酸腐气里,陆易数着青砖停在第七百二十块前。剑鞘挑开墙根藤蔓,露出半截蚀满铜绿的石敢当,碑文印刻着西夏篆书乙巳启封。冉凌雪忽觉掌心刺痛,砖缝渗出的黑水泛着朱砂腥气,竟在她罗裙下摆凝成二十八宿星图。
“这青砖排布暗合河洛数理!”
陆易一面介绍,一面数至天枢位。
这时巷尾传来货郎摇铃,回身竟见石敢当化作前朝镇邪的青铜饕餮像,兽口衔着的铜钱串正随铃铛节奏摆动。
酉时三刻暴雨倾盆,雨帘在巷口织成浮空水幕。陆易剑气劈开雨幕,却见宣统年间的黄包车与永历朝的官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