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晷袖口轻抖,龟甲串震落三粒柏油液珠,落地即化天风姤卦形。陆易忽觉足底涌泉穴窜起凉意,青石板缝隙渗出掺朱砂的晨露,在其靴面凝成乙巳年太岁方位图。待他抬脚欲追冉凌雪时,左靴竟与地砖上病符位黏连,一个踉跄扑倒在血梧桐根系缠绕的轿顶前。
“师傅,这是?”冉凌雪不解。
“为师这几日给你准备固本的药汤,可能有些苦,不如就让这小子替你吃了这苦?”
“晚辈心甘情愿。”陆易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得不不说老爷子这招高明,否则冉凌雪岂不是要将抹脖子的事情念叨一辈子了?
“小子算你上道。”墨晷冷哼一声,“那你还不说实话吗?”
“墨晷先生,苏景行的确在查陆家当年被害的事情,只是我们发现陆家的仇人并不是江伯兮,而且除了江湖传言外,江伯兮杀的又是该死之人,苏景行自然不好判刑,可是不知道谁向江州知府吹了枕头风,竟将苏景行停职查办。”
“师傅,眼下红袖县内群龙无首,那些山匪愈发猖狂,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师傅可知道江州知府的情况,陆大哥也好替苏景行登门拜访,先叫他处理好山匪的事情。”
“墨晷先生,晚辈求您了。”陆易二话不说,又要下跪。
冉凌雪却眼疾手快地拉起陆易,直言道:“陆大哥,能不能不要道德绑架我师傅,我师傅愿意自然是好事,不愿意也不是不能拒绝,干嘛一说话就下跪?”
“乖徒儿说的对!”墨晷又哼一声,枯指轻轻点了一下冉凌雪的鼻尖,又笑道,“你这丫头讲话,老夫爱听,帮你们也是件简单的事情,又不是不可以。”
“老夫早就说过坎位水漫,巽宫风急,这江州府要变天了。”
“还请前辈指教。”陆易恭恭敬敬先行一礼。墨晷这才引着两人去待客厅坐下,娓娓道来。
“其实这江州知府也是新调过来的,论日子,他还没有苏景行作官时间长。这世人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他呀,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火一烧起来,就没灭过。起初是安排了白天晚上街边巡逻的衙役,后面又是开设了随时都能报案的公堂,接着就是朝廷有什么号令了,就会有衙役挨